刑警异闻录：警方四年没能找到的凶手，用自首躲掉了追捕

【刑警异闻录】是刑警陆麟的警察故事专栏。以刑警中队长周洛和他的同事们经历的疑难复杂、惊心动魄的诡异案件为素材，深度揭秘刑警在缉凶过程中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大家好，我是脸叔。今天更新刑警陆麟的专栏。四年前未能抓获的凶手，留下了一大一小两枚血脚印，如今脚印再现，牵扯出了三场凶杀。随着周洛等人的缜密推理，一个留在死者现场的针孔摄像头揭露出凶手妄图用烟头DNA栽赃的阴谋。凶手为什么蛰伏了四年后又重新出山，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洛翻看着“免费体检”事件当事人的拘留卷宗，其中一张照片上不起眼的字迹，让他醍醐灌顶。【接上期：诡异案件：刑警搜寻失踪女孩，结果在阁楼里看到74个死婴灵位 】“亡婴灵位，逝于二零一七年廿月初六？”周洛看着电脑中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中是一张发黄的符纸，纸上面字迹斑驳。这张泛黄的符纸是四年前从王桓的胃里取出来的，这也是王桓留给警方的唯一一条线索。既然王桓在死前都要将这张纸吞进腹中，目的一定是怕被凶手发现了毁灭证据，所以这张符纸上一定隐藏着重要的信息。四年来，周洛几乎把这张纸的形状、内容、颜色烂熟于心，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从这张符纸上揭开四年前的真相。四年前，警方将符纸送到了京都总部的一级鉴定室重复鉴定了两次，但是两次收到的都是同样的鉴定结论：送检样品的材质系植物纤维、树脂，样品上未提取到生物检材。也就是说这张王桓临死前吞到腹中的纸就是普通的纸，纸上面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血液、唾液等生物检材。根据鉴定结果来看，这张黄色的符纸非常普通，在大街上任何一家香烛店、寺庙、超市都可以买到，如果要从纸的来源来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而且这张纸上一共就写了“亡婴灵位 逝于二零一七年廿月初六”这十五个字，从内容上来看，这就是一张祭奠死去婴儿的纸质牌位，既没有写死者的生辰八字，也没有写死者的名字。警方从全国人口库中，将二零一七年廿月初六日去世的十岁以下的小孩的信息都调了出来，逐一核实，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位小孩的死亡出现疑点，这些小孩要么是出生就夭折的，要么是溺水死亡的，而且都有充分的人证物证证实排除他杀。况且，有些地方小孩刚出生就死亡的，户口都没来得及上，身份信息根本无从查起。王桓死后，警方拿着这张符纸，走访遍了江海市的大小寺庙、村间祠堂，但是没有发现一家寺庙、祠堂里的牌位少掉的，如果这张符纸是王桓在江海市发现的，那么这张符纸应该是江海市的某户人家自己供奉的，但是警方不可能将江海市的每一户人家都搜查一遍。这张黄色符纸王桓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案件陷入了迷局。警方走访的过程中，很多道教、佛教人士都表示，写牌位最起码要把死者的姓名或者名号写上，不会只写一个死亡日期，而且一般牌位上日期的写法都是按照阴历来写的，年份的阴历写法一般采用干支纪法排列年份，六十一甲子、十天干、十二地支，那么“二零一七年”的阴历写法应该是“丙申年”，符纸上完整的日期就应该是“丙申年廿月初六日”，但是这张符纸上却写着“二零一七年廿月初六”。不少道教、佛教人士都表示这种年份写阳历、月份日期写阴历的写法还是头一次见。在走访过程中，甚至有一个神神叨叨、头发花白的算命老头跟周洛说，在江海市民间有一种说法，如果供奉的时候不把生辰八字写上的话，那么死者就无法投胎往生，灵魂会一直留在人间，这时设置牌位供奉的目的也就不是为了让死者享受香火、投胎轮回，而是为了吸收阴气，镇压亡灵。虽然这个老头说话神神叨叨的，比较迷信，但是周洛一直将这话记在心上，毕竟多一条侦查方向，多一点破案的希望。“咚咚咚！”就在周洛想着出神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是祁廷。“洛哥，治安那边已经对齐超贩卖公民身份信息案处罚结束了，拘留五天罚款五百，今天早上齐超的拘留已经执行结束了，治安的人把卷宗的复印件拿过来给我们。”祁廷拿着治安大队的卷宗递给周洛。之前，齐超虽然主动交出了那本名册，还交代了购买者是赵武，虽然坦白态度较好，但是毕竟贩卖公民身份信息是违法行为，必须依法给予处罚，周洛便将齐超移交给了治安大队处理。案子结了，治安将卷宗的复印件送给了刑大，也算对移交的案件有个回复。“哦，齐超那家伙，我感觉还是处罚太轻了，应该再深挖一下有没有别的违法行为。”周洛接过卷宗说。“人家刚从牢里放出来三个月，这回又到拘留所待了五天，已经够惨了。”祁廷说。周洛接过卷宗翻了起来，第一页便是对齐超的处罚决定书，上面写着：违法行为人齐超，以开设“妙手回春堂”诊所为名，贩卖公民身份信息，违法事实清楚、证据充分，现决定对齐超处以行政拘留五天，罚款五百的处罚。当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周洛愣住了，最后一页是附页，附上了齐超“妙手回春堂”牌匾的照片，令周洛震惊的是牌匾落款下方的一行小字，上面写的是日期：“二零二一年肆月初八”。周洛死死地盯着照片，这牌匾上日期的写法和王桓腹中的那张黄色符纸上的写法如出一辙，年份写的是阳历、月份和日期写的是阴历！周洛拿起卷宗放到电脑桌面旁边，将两个日期比对了一遍又一遍。“厅长，你快过来看，这两种笔迹重合度是不是很高？”周洛眼睛盯着屏幕，左手招呼着祁廷过来看。“这哪是重合度很高，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写的！”祁廷仔细看了一眼，非常笃定地说道。两个人面面相觑。周洛和祁廷眉头都拧成了八字眉，眼神中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周洛赶紧拿着卷宗和照片，跑到严龙办公室将情况和严龙汇报，听完汇报的严龙盯着两份笔迹看了好几遍，夹烟的两个手指甚至都有点微微颤抖，随后发出了指令：“动用一切办法，将齐超抓捕归案！”“赶紧抓捕齐超！！！”周洛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刑大的办公室，这声吼叫中似乎将四年来的所有情绪都释放了出来，谁也不会想到，时隔四年，沉寂了数年的杀警谜案居然从一起治安案件中的一张附页照片中找到了突破口，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的惊喜！得到指令后，周洛立即打电话给治安大队，那头的民警说齐超今天早上已经被执行完拘留放出来了，周洛迅速将齐超的电话发给了技侦部门，要求他们立刻落地定位，然后同步将齐超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发给了江海市的所有高度卡口，一旦发现齐超通过高速潜逃，立即抓捕。技侦的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就将齐超的实时位置发了过来。周洛看了一眼定位，这不就是在那个“妙手回春堂”吗？难道齐超以为警方还没有发现他，还想继续回去开诊所？周洛吩咐技侦派了一个专职人员看着齐超的实时位置，一有变动马上向周洛通报，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向“妙手回春堂”进发。在抓捕路上，周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齐超不就是四年前因为销售假冒伪劣药品罪被判入狱，三个月之前才放出来的吗？第一起案件李文斌被杀，尸体被神秘人剖腹正好就是两个多月前。也就是说齐超出狱以后，一系列连环杀人案才开始发生。而且，在钱良和赵武的尸体呼吸道中都检测出了大量的麻醉剂，齐超又是一家诊所的医生，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厅长，查一下齐超的入狱时间和出狱时间，我要精准到天的日期！”周洛对留在队里的祁廷说。祁廷马上联系法院和监狱，第一时间要到了判决书和入出狱登记表，发送给了周洛。周洛看着祁廷发过来的材料，一切都明白了。法院的判决书显示，齐超四年前因为销售假冒伪劣药品罪，被判处三年零六个月的有期徒刑，判决书上明确写着齐超是投案自首，而且自首日期就是在王桓死后的第二天，周洛对于王桓的死亡日期太清楚了，所以不会记错。而且根据祁廷发过来的羁押决定书和法院判决书显示，因为证据充分、事实清楚，齐超到公安机关自首当天，就被送进了看守所进行羁押，直到法院庭审判决，也就是说，王桓死后第二天，齐超就已经消失在了江海市的人群中。假设齐超就是杀害王桓的凶手，谁也想不到一个正在被满城追捕的杀人犯，第二天就主动自首交代一个罪名被关进了看守所，而且就藏在公安机关眼皮子底下，这也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四年前的那场人口普查没有查到凶手的原因，因为当时的齐超正关在看守所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不不不，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齐超肯定和王桓的死有着重大干系！周洛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周洛继续看祁廷发过来的材料，齐超的出狱登记表显示，三个月之前齐超刚刚被释放出狱，而这个时间正好发生在第一场杀人案——李文斌被杀案的前一个星期，也就是说在齐超出狱的一个星期之后，连续发生了三起连环杀人案，而且赵武的死也是在齐超被周洛找到之前，也就是说齐超有充足的作案时间！从作案手段分析，法医在钱良、赵武的呼吸道里，都发现了大量的麻醉剂，而齐超正好开的就是一间诊所，就算被人发现藏有大量的麻醉剂，也可以说是医疗必须用品，这也解释了之前警方大规模排查药房，而没有发现可疑麻醉剂购买记录的原因，也就是说齐超也具备充足的作案条件。“这样就都解释通了！”周洛坐在副驾驶上，用手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之前，齐超主动向警方交代，赵武在他这边购买了记录有李文斌、钱良的名册，并虚拟出一个向赵武购买名册的神秘买家，目的就是为了故意引导警方，将侦查方向放在赵武的身上，而自己则早就在三天将赵武杀死，并伪造成赵武注射毒品过量死亡的假象。而之前，则早就在李文斌案和钱良案的现场故意留下了带有赵武DNA的烟头，这样只要赵武一死，警方就会以赵武是凶手来结案。说明齐超在李文斌案一开始就做好了躲避警方追查，将赵武作为自己替罪羊的准备。”周洛将头转向开车的胖子，将自己的一系列推理说给胖子听。“齐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居然有两点失算，一是赵武有将自己的性爱过程用针孔摄像头录像的习惯，阴差阳错地将自己被杀的过程也录了下来，这样就直接否定了赵武就是连环凶手的推理。至于第二点，还是要找到齐超本人才能清楚了。”“第二点是啥？”胖子问。“四年前，在王大腹中解剖取出的符纸上面的日期的写法和在齐超诊所牌匾上发现的日期的写法相同，之前调查王大案件的时候，调查结果显示这种年份写阳历、月份日期写阴历的写法很少见，最关键的是这两者的笔迹重合度很高！而且，四年前，在王大死后第二天，齐超就到公安机关主动自首交代了自己销售假冒伪劣药品的事实。”周洛说。“什么，这么说这家伙就是四年前杀害王大的凶手！”胖子一脸震惊地说道。“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是齐超杀害了王大，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一定和四年前的案子一定有很大的关系！”周洛眼神笃定地说。“妈的，一会见到这小子，老子要活剥了他。”胖子一听齐超很有可能是杀害王桓的凶手，瞬间火冒三丈。“厅长，你查一下，齐超服刑的时候，在监狱里穿多大的鞋？”周洛想了一下，又打了个电话给祁廷。“懂了。”祁廷马上明白了周洛的意思，周洛是想看一下，齐超双脚的尺寸和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尺寸是否吻合。在路上，周洛将人员分成两组，一组是抓捕组，由周洛带队，进入诊所抓捕齐超，剩下的人组成外围封控组，在抓捕组进入诊所抓捕时，负责守住诊所出口和窗户，同时负责抓捕现场的警戒工作。警方很快就赶到了齐超手机信号的定位点——“妙手回春堂”，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周洛开的是便车，随后将车停在诊所的北边，先观察了一番。诊所的卷帘门已经拉了下来，窗帘也紧闭着，周洛他们观察不到诊所里面的情况。周洛结合从房建局要来的结构图和实地情况，仔细观察了一下：诊所坐落于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老宅子内部，宅子的墙壁刷着白石灰，很多地方的墙壁外漆都已经脱落，显得十分老旧，诊所的大体方位位于宅子的西南方向，外部和宅子周边的各个房间相连，内部用墙壁相隔。“之前，我进去过诊所的内部，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诊所应该就卷帘门一个出口，如果齐超现在还在里面的话，我们只要把住出口就行。”周洛回忆着之前来过诊所时的情况，毕竟诊所里面的是一个连环凶杀案的嫌疑犯，如果贸然进去的话，警员很可能被偷袭，最好的抓捕方案还是等齐超出了诊所的门进行抓捕。在蹲守的过程中，周洛让胖子拿了个破拆工具过来，为随时进行强攻做好准备。等了五分钟以后，周洛悄悄地摸到诊所的墙边，尝试着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但是诊所里面好像格外安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周洛实在是等不及了，他怕时间久了齐超就溜掉了。随着周洛的一声令下，胖子立即拿着破拆工具将诊所卷帘门的锁给破坏了，除了外围封控组的人员，抓捕组的众人大叫着不许动，然后一拥而入，分工明确地把住诊所的每个窗户，以防嫌疑人跳窗逃跑。诊所内部不是很大，一共大概就是四十平左右的样子，里面分为四个房间：输液室、诊疗室、体检中心和一间小仓库，所谓的体检中心也就放了一台做心电图的机器和床铺而已，众人将诊所的里里外外都仔细地搜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齐超的身影。“跑哪儿去了！”搜寻无果的胖子吼道。进门后，周洛就一直在诊所的墙壁和柜子中搜寻着什么，他分析，既然齐超刚从拘留所里出来，就直奔诊所的话，那么这个诊所里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要么就是诊所里有足以定罪的证据，要么就是诊所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通道。在输液室旁边的小仓库里，堆满了用掉的医疗器材的纸盒子，堆积如山的纸盒子将整个仓库的墙壁都覆盖掉了，周洛小心翼翼地将纸盒子慢慢搬开——他怕这纸盒子里面藏着一个两个艾滋病患者用过的针头，那可够他受的。纸盒子被周洛慢慢搬开，之前被覆盖掉的墙壁逐渐显出原来的面貌，白色墙壁上面显现出一个中间白色、四边泛黄的正方形形状的框架。“这里之前应该挂着画像一类的东西。”周洛看着眼前的墙壁说道。周洛凑到墙壁上，戴上手套，用手轻轻按压着墙壁，原本应该平整坚硬的墙壁在周洛的按压下似乎稍微有一点松动，周洛又用手指轻叩墙壁，居然反馈出空心的声响。这墙壁后面另有乾坤！周洛叫来胖子等人，并让他们在仓库门口远远地看着，不要靠近，他怕万一这面诡异的墙壁有什么陷阱，不至于全军覆没。接着，周洛用力一推，这墙壁居然从中间翻转过去，而翻转过来的一面墙上画着一副类似于佛像的画像。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这间平凡狭小的诊所似乎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这画着的是什么啊？”胖子看着墙壁上翻转过来的画像。画像上的内容似乎不像是正常的菩萨、佛像，画像上的人周身披着一件紫色长袍，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面色紫红，下颚长着一副长长的獠牙，如同铜铃一般的双眼散发着诡异的凶光，不对，这双眼下面似乎各自还有一只没有睁开的眼睛，紧闭着。“你看这人的脚。”胖子指着画像中人的双脚，这人盘腿而坐，但是左脚上面却缠着类似于白色的绷带，右脚上却什么也没有，而且左脚似乎要比右脚要小上那么一圈。周洛让人拍下画像的照片，并留下一人看守，自己则带着胖子和两名辅警进入了墙壁里面。墙壁的后面似乎是一个狭长的通道，宽度只能容纳一人独自行走，周洛打着手电筒带头走在第一个，胖子跟着周洛，两名辅警垫后。寂静狭长的通道，回荡着四人的脚步声，走了大概十几米左右，周洛看见了忽明忽暗的亮光，众人似乎走到了通道尽头。周洛左手持手电筒，右手摸向腰间，一把保险打开、子弹上膛的手枪随时准备应对突然袭击。周洛嗅了嗅鼻子闻了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味道，这味道周洛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为了查清王桓留下的黄色符纸，自己走遍了江海市的大小寺庙，这熟悉的味道就是香烛的味道。周洛右手冲后面摆了摆，示意后面的胖子三人停下来，侧身靠墙而站，然后从腰间拔出手枪，侧着身子，枪头指向那个忽明忽暗光亮的方向，慢慢将半边身子露出，确认前方没有危险，便迅速调转枪头指向四周评估周边情况。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周洛压低枪头，开始仔细观察内部情况，十几秒通道的尽头似乎是一间密室，没有任何窗户，里面显得十分昏暗，密室西边的墙壁前放着点燃的香烛，似乎在供奉着什么。走近一看，香烛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三个黄色符纸，上面写着“亡者灵位”，三个符纸的落款上写着不同的时间，周洛仔细看了一下时间，有一张符纸上写的时间就是五天前。“这不就是李文斌、钱良、赵武的死亡时间吗？而且日期的写法、笔迹都和王大留下来的那张符纸相同。”周洛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时间说。“我们走过来的时候，走廊的地面是平面，这说明这间密室是在地上的，根据走廊通向的方位来看，这间密室的位置应该就是老宅最南边的一栋房屋。”周洛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说。紧接着，四人将这间密室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这间密室一共有三个房间，周洛他们看见供奉牌位的地方就是走廊尽头通向的一个房间，其余两个房间分别位于东侧和西侧。在东边的房间里，周洛发现了大量的未拆封的罐装消毒水、麻醉剂和一次性手术刀，显然这间房屋是一间小型储物间。在西侧的房间，胖子发现了一个小型的类似于手术台的桌子，桌子旁边放着一个不锈钢的铁盒子，盒子里面摆放着未拆封的手术刀和麻醉剂，在盒子旁边放着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透明液体。这个场景，周洛简直是太熟悉了，四年前，在王桓被害的工厂现场，也发现了类似陈设的房间，只不过要比这个房间更大，手术台的数量是三个。根据现场情况来看，这个手术台很有可能就是齐超用来摘取人体器官的地方，但是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被害人的器官，难道是刚出狱的齐超在为以后的犯罪做准备吗？在手术台旁，周洛找到了一个手机，显然这个手机是齐超的，在之前审问齐超的时候，周洛使用过齐超的手机找赵武的电话，所以对于齐超手机的样式、品牌周洛还是十分熟悉的。手机在这里，那么齐超人去哪儿了？难道齐超是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而故意将手机放在这里的吗？众人搜寻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齐超的踪影，周洛决定先将诊所封锁起来，把现有的物证统统固定扣押，所有人都出去以后，周洛派人将密室的入口封闭了起来，他要等祁廷带着专业的现场勘察团队过来将密室里里外外都勘察一遍，提取所有能够提取到的物证。不一会，祁廷带着技术部门的同事和法医翟凌来到了现场，对于翟凌，周洛是特意吩咐的，翟凌作为一名资深法医，对于解剖和摘取人体器官有着丰富的经验，让他过来以法医的视角来看看案发现场，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祁廷告诉周洛，他找了当时齐超服刑时的管教，管教告诉他，当时齐超在监狱的时候报的是42码的鞋子，也就是说脚长是26cm，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的脚的实际样子，所以不好判断齐超的双脚是否和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吻合。周洛的心里明白，现场所有指向齐超的线索都是自己的推测，目前警方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能够证实齐超就是三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自己只能寄希望于这次的现场勘察，能够找到一些关键性的证据。四年前，凶手没有在王桓被害的现场留下任何线索，这次从齐超被释放，到周洛赶到“妙手回春堂”，只隔了两个小时，希望齐超在匆忙之间能够忽略一些关键的线索没有清理。就在现场勘察人员对密室进行勘察的同时，周洛将在密室门口发现的那张诡异的画像照片发给了江海市民族宗教协会的蒋主席，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线索。经过五个小时的仔细勘察，现场勘察人员将在现场提取到的物证和那瓶手术台旁边的不明液体带了回去，做进一步鉴定。“翟老师，有没有什么发现？”看着出来的翟凌，周洛马上凑上去询问勘察结果。“我觉得，如果将里面这间密室距离器官摘取的标准化条件还差一个因素，就是不具备冷藏条件，一般来说，从供者身上移植的器官在体外存活时间大约只有3天左右，即使对移植器官进行处理和冷藏，最多也只能存活7天。所以，凶手作案的目的是想将器官摘取下来以后进行交易的话，他一定是想尽最大可能将器官保存最长时间的，但是这里面并没有冷藏器材。”翟凌推了推眼镜说道。“也许凶手另有别的冷藏地点呢？或许他只是将这个地方作为摘取器官的地点，然后将器官转移到一个专门的储存器官的地方呢，这样就算别人发现了这间密室，他也可以对外说这是诊所的私人手术室而已。”周洛分析说。“你这么说也对，刚才手术台旁边用透明玻璃装的不明液体应该就是乳酸林格氏液，4度的乳酸林格氏液经常被临床上用来保存转移活体器官，这种溶液的成分比较接近人的内部体液，手术中人们体液流失过多，医生就会给他们注射乳酸林格氏液。”翟凌对周洛的推理表示肯定。“那么一般储存器官的地点都需要什么条件？”周洛问。“其实只要有个恒温的冰箱或者冰柜就行，没有什么特别的条件。”翟凌说。周洛对翟凌表示感谢后，派人将翟凌送回了法医鉴定所，现在他至少知道了齐超应该还有一处专门储存器官的地点，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地点的具体位置。技术人员马上将提取到的物证带回去进行了比对化验，结果正如翟凌所说，那个不明液体就是乳酸林格氏液，而在现场也提取到了齐超的多处指纹。最关键的是，勘察人员在现场的一处地面提取到了一些带有盐分的泥土，泥土中带有海盐成分，也就是说这块泥土来自于海边，或者说来自有海水的地方。周洛立马跑到了严龙的办公室。“如果说齐超摘取器官是为了交易获利的话，那么他一定有特定销售运输渠道，而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个渠道很有可能是海运，因为在这间密室内发现了带有海水成分的泥土，而且器官的储存地点肯定另有别处，所以我认为，为了方便运输交易，齐超选择的器官存储地点很有可能就是某个港口。”周洛将自己的推理和严龙进行了汇报。“那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确定这个港口的范围，然后逐一进行排查。”严龙吸了口烟说道。“我已经问了法医，器官在乳酸林格氏液中保存的最佳时间是四个小时，也就是说，以这间密室为中心，方圆四个小时车程内的港口都有嫌疑。”周洛说。“现在距离齐超被释放已经过了八个小时，他很有可能利用这八个小时的时间进行逃跑，马上联系海事部门，查一下在范围内的几个港口八小时前有没有船离港，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证明齐超还藏在港口的某一处角落里。”听了周洛的分析，严龙表示赞同，并对下一步的工作进行了补充部署。就周洛准备联系海事部门的时候，江海市民族宗教协会的蒋主席打来了电话，之前周洛拜托他查的那副诡异画像有了眉目。蒋主席说，他把画像发送到了全国总教协会的一个微信群里，询问有没有人知道这副画像的有关信息，有一个南部协会的人说，他早些年出国交流的时候，在一个国家的寺庙中见过这副画像。这幅诡异的画像是来源于大陆西边的一个岛国，画像中的人物在这个国家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传说这个人生前是个大夫，医术高明，长有四目，当四只眼睛全部睁开的时候，就能够识鬼神、辨生死。但是他认为人生而有等级之分，下等人就是上等人为了延续生命而圈养的替身，一旦上等人身体出现了某种疾病，下等人就应该毫无条件地奉献出自己身体。后来，这名医生死后，被当时的统治阶级信奉成神。难道这系列的案子，涉及到了邪教组织？虽然更多的未知信息涌了过来，但是周洛却兴奋不已。他知道，调查到这里，这悬了四年的案子，终于要破了。—END—作者 | 陆麟在职警察，曾为边防军人编辑 | 梁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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